底线

<正>肉食匮乏的年月,天一亮,买肉的小城居民,便匆忙赶到肉铺门口候着。砍肉师傅姓李,脸颊有块不大的疤痕,背地人们称他疤脸。据说,疤脸的疤是在大南方作战时落下的。还有人说,他身上还有好多处疤。公司领导考虑,他在南边打过仗,流过血,家里又有个病老婆,照顾他干卖肉的工作。上班时间一到,就见疤脸麻利地卸掉铺子门板,转身回到屋里,系上黑皮围裙,套上劳动布袖套。把屠宰厂刚刚送来的新鲜牛肉,从里间屋扛出来,"砰"地扔在长条案上。案板上,勾人食欲的肥牛肉,颤巍巍动了几下。买肉的人挤在一个窗口,把纸质肉票和钱币,兑